中华人民共和国驻非盟使团经济商务处

Economic and Commercial Office of the Mission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to the African Un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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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大陆自贸区历史、现状和未来系列之十八-中非自贸区的可行性和路径选择

中非友好关系持续发展,双边经贸往来不断深化,中国坚定支持非洲国家的一体化进程,坚定支持非洲国家和非盟在国际事务中不断提升话语权和影响力。当前,中非双方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提振全球经济、维护现有的多边贸易体系等方面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中国和毛里求斯自贸区实践也为中非自贸区布局提供了现实参考,双方自贸区建设面临着难得的机遇。

非洲是“一带一路”倡议的自然延伸,在中国周边自贸协定基本达成的情况下,非洲大陆将成为中国下一阶段自贸区建设布局的重点区域之一。中非友好历久弥新,双方是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进入新时代,中非关系继续保持着高水平的发展势头。根据商务部数据资料显示:2019年中非双边贸易额达2087亿美元,同比增长2.21%;中国在非全行业直接投资30亿美元,其中非金融类直接投资额29.7亿美元,金融类直接投资额0.3亿美元;中国在非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金额559亿美元,占总新签合同的21.5%;完成营业额460亿美元。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确立中国对非合作“八大行动”,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同年11月,中国举办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推动实现大量非洲商品对华出口。

双方合作理念与中非自贸区建设密切相关,也与非盟《2063年议程》高度契合。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时期,中方十分重视非洲在华公民生命健康和合法权益的保护,召开中非团结抗疫特别峰会,积极响应对非“缓债倡议”,先后多批次向非盟和非洲国家提供了大量的抗疫物资,派遣医疗专家组赴非,及时分享诊疗技术,赢得了非洲多国的高度评价,为双方挖掘经济发展潜力注入强大动力。与此同时,由于非洲发展面临着现实条件的制约、自贸协定形式选择上也受到相关法律约束,中非自贸区建设还面临着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非洲发展现实条件的制约

非洲大陆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国家间交通网络仍未完善,区域组织之间过高的贸易壁垒阻碍了非洲统一大市场的形成,非洲境内出口关税甚至高于出口到非洲境外的关税,这也是造成非洲国家内部贸易额远低于非洲大陆与域外国家贸易额的重要原因之一。目前,非洲大陆大部分经济体尚未形成较为完备的产业链和价值链,仍然处于工业化进程的早期阶段。对于长期依赖能源、资源等初级产品出口的非洲国家而言,结构固化造成其短期内难以顺利实现经济转型和出口多样化。当前,受到全球疫情和大宗商品价格跌落等因素的复合影响,上述非洲国家的原有出口对象需求不足,经济发展面临着国际经济形势的严重冲击。非洲各国仅依靠自身难以实现经济增长,同时原有的外部助力受到现实因素的制约而有所减弱,非洲一体化过程中所设定的促进经贸发展、提升经济水平的目标面临较大的不确定性。此外,非洲各国经济发展水平与政策目标的现实差异会演变为对非洲大陆自贸区建设的认知差异,如何妥善化解各方争议,让各成员国公允地享受到来自自贸区建设的红利,需要进行跨国政策协调和沟通。

二、自贸区形式上的法律障碍

中国一贯对自贸区建设保持灵活开放的态度,且会根据国际贸易发展的最新趋势适时对原有的贸易安排进行补充、升级。从已签订协议的自贸区实践来看,既有与东盟成员国新加坡达成的双边贸易协定,也有与东盟等签订的多边贸易协定。两者可以充分发挥各自优势,互为补充。但是,在中非自贸区建设过程中,特定的自贸区形式还受制于现有条件的约束。双边贸易协定中“主权国家”的特征与多边贸易协定中“一体化”的特征要想顺利实现共存,甚至是相互转换还面临着若干法律障碍。今年年初开启的美国和肯尼亚贸易协定双边谈判,却遭到了东非共同体(简称东共体)贸易官员的强烈批评和坚决反对,该组织认为肯尼亚作为东共体成员,单独与美方进行自贸协定谈判将违反《东非共同体关税同盟议定书》,损害其他成员方利益。中国在未来同更多非洲国家和区域组织建立自贸区时需要更加审慎选择谈判对象,努力协调好包括主权国家和区域组织在内的各方利益,避免出现因为违反非洲既有的区域性法律规定而导致中非自贸区进程受到影响。

三、中非自贸区建设的路径选择

中国在对非自贸区建设布局过程中,需要综合考虑自贸区谈判的时间成本和非洲大陆的实际,合理利用非洲现有的制度性安排,密切关注包括非洲国家和区域组织在内的各方关切所在,妥善处理各种矛盾,适时选择最佳的自贸区建设路径。

参考美肯自贸协定的现实案例,考虑到非洲绝大部分主权国家同时也是区域组织的成员国,可能存在区域性法律规定上的冲突,因此中非自贸研究,不能与已有的多边框架相背离,需要与相关主权国家、所在的区域组织等各方保持密切沟通,寻求各方的理解和支持,确保中非自贸区建设的稳步推进。

因此,合理利用非洲大陆现有的各种区域性贸易制度安排,中国可以尝试以兼具东南非共同市场和南部非洲发展共同体成员国身份的毛里求斯为基础,寻求同非洲大陆现有的区域组织之间达成制度性贸易安排。

在公平、自愿的原则基础上,中国同非洲各方进行自贸区建设布局有利于营造良好的国际贸易环境,有利于联合更多的发展中国家反对贸易保护主义,继续维护和坚持现有的多边主义体系,有利于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提升自己在国际经贸规则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有利于与非洲国家和地区不断提升贸易往来、激发贸易潜力。

目前,中国对非自贸区建设布局明显滞后于中非经贸关系快速发展的现实状况。中非双方可以以既有的中毛自贸区建设为依托,实现“一带一路”倡议与非洲各项经济议程相对接,形成可推广、可复制的中非自贸区建设经验,对具体的建设途径和谈判议题保持适度的灵活性,与更多有意愿的非洲国家和区域组织进行自贸协定谈判,让广大非洲人民享受中非关系稳步发展所带来的各项福利,用实际行动来诠释中非命运共同体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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